我的打工旅行之顾城的激流岛,好怀念

激流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来新西兰之前,这个问题始终让我牵肠挂肚。将近二十年前,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很简单,也很复杂。整个故事,归纳起来,可以算是一个诗人扑朔迷离的情感纠葛与庭院悲歌,也可以算是一个时代的注脚与终结。

奥克兰是个适宜生活与工作的城市,却并不适合旅行,因为有这个牵肠挂肚的问题萦绕脑海,所以就果断把新西兰旅行的第一站交给了激流岛。

于六零、七零、八零后而言,顾城与北岛、海子、舒婷、食指,在他们精神生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那个年代,人们还不知道欧美流行文化为何物,邓丽君和四大天王也只是高高在上的阳春白雪,而这些活跃在那个年代的诗人,才是青年人心中真的偶像。

在来新西兰之前,跟母亲大人聊天,她告诉我说,他们当年对这些诗人的追捧,就如同今日年轻人追星一样狂热,自然也知道顾城与激流岛的故事。跟新西兰年长一些的华人谈起激流岛,大家首先想到的也都是顾城。所以也就不难理解,“激流岛事件”,为何能在互联网不够发达、信息相对隔绝的九十年代初,能在整个大中华文化圈掀起持续至今的波澜。然而,随着顾城、海子的离去,食指的崩溃,北岛的自我流放和舒婷的隐名埋姓,一个时代迅速陨落。

(顾城走了一万一千里路,却最终魂断激流岛,引发后人无限唏嘘,无尽感慨)

在一个阳光并不灿烂的早晨,睡足了懒觉,跟小伙伴经历了开车-小火车-轮渡的三番周折,终于来到了惦念许久的激流岛。在登上激流岛码头的时候,就突然想到,如果当年谢烨没有回头,而是从这个码头离开,这个残忍的“童话故事”,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激流岛其实是顾城给这座岛起的名字。这座岛最早的毛利语名字为TeMotu-arai-roa,大概意思是庇护岛,在欧洲人来到的时候,演变成Motu-Wai-Heke,大概意思为细沙碧海岛,现代的标准英文名是Waiheke,中文音译名叫怀希基岛。对于新西兰人而言,这座岛是新西兰众多岛屿中,人口密度最高的一座,传言,上面住着许多土豪。真是难以想象十多年前,这里还是愤世嫉俗的艺术家、嬉皮士、遁世者的天堂。如今,来到这里的游客不再为了逃离生活本身,而只是为了短暂逃离日常生活的喧嚣——只要35分钟轮渡的距离,就可以享受温润的气候,上等的美酒,蜿蜒的海岸线,以及天体海滩,何乐而不为呢?这或许也印证了岛屿最初的名字:庇护岛。

激流岛的沙滩,有两点很出名,一是碧海蓝天清沙,二是大名鼎鼎的天体浴场。可惜当天天气不佳,帅哥美女们都和太阳大叔一样,懒于尽情袒露曼妙身姿,找寻了半天,却只能悻悻然的计划下次风和日丽之时再来一饱眼福。

走累了,在沙滩慢慢坐下,望着退潮的海浪留下无穷无尽的贝壳,身边一群一簇或嬉戏或安静放空的人们,远处弄潮儿们在追波逐浪……全身心的放松之后,就把寻找顾城故居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不过这也算不得遗憾。毕竟,那个时代已经终结。故人已去,故事也终究是故事。就像他们的生命,璀璨夺目如流星,于你于我于每一个普通人而言,都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遥远到不食人间烟火。

(激流岛的轮渡码头,当年伤心欲绝的谢烨想要从这里离开,却被顾城劝回了家)

在新西兰人眼中,怀希基岛最出名的,莫过于这里出产的葡萄酒和美丽的葡萄酒庄园。新西兰并非出产葡萄酒的大国,但这里出产的葡萄酒却以少而精闻名于世。怀希基岛的葡萄酒庄园就是最好的例证。

这里没有法国意大利动辄几百亩上千亩的豪华葡萄酒庄园和在世界各地都能喝到的大牌葡萄酒。仅仅在怀希基岛9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散布着几十家酒庄,而且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但共同的特色就是有机酿造,不追求数量,只求品质。有的葡萄酒,只能在岛上的酒庄内买到。所以,探访葡萄酒庄园,是这座岛屿旅游业最大的卖点之一。

我和小伙伴造访了岛上最古老的一座酒庄,在小哥热情耐心的介绍下,逐一品尝了酒庄出产的四种葡萄酒。第一种气味清新,樱桃和草莓的果香打动着每一颗味蕾。第二种白葡萄恰到好处的凸显了梨和苹果的清甜,甘冽与馥郁结合的恰到好处。第三种和第四种都是红葡萄酒,味道开始浓烈起来,还能嗅到仙人掌的冲鼻气息,着实让我这种只钟情于白葡萄酒的门外汉略有些不能接受。醉心于第二种白葡萄酒恰到好处的惊艳,果断下手搞定一瓶这限量版的甘醴玉露。

(激流岛最有历史的一座葡萄酒庄园)

(远处,一对新人在举行婚礼)

走出品酒屋,登上葡萄酒庄园的小小山坡,却见另一个山头上,一对新人在亲戚朋友的簇拥下,正在庄重的交换彼此的对爱的忠诚和誓言。此时,西斜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漫散开来,给整个山头和人们都披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晕。于是,就想起顾城的这一首诗,也算是对此情此景妥贴的诠释:

风,

在小树林中摇响;

浪花迭摇着,

西斜的日光;

即使那月光色,

冲淡了夏天的威严,

细砂却还带着余温在发烫。

秋虫在低低地唱。

我和月,

浮在河中,

它们是多好的伴侣,

在这清淡的夜中闪光。

……村庄的影子,

漂在银波上,

没关系,

在暗影中也有光明,

看那营火点亮了希望。

微波拍着、拍着……

长满绿苔的石子,

吸饱光华的心脏。

波影消失在迷蒙的远方。

满天星斗,

都落在我的眼里,

都告诉我:

道路,

还有那样长--

——《河》,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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